”褚宾娘细细的抚摸着手中吊坠,这便是她与他之间最后的情意了吧。
见她将这玉坠视若珍宝的样子,楚子皙反而有些后悔。或许他不该留下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
那样对她而言,不过是徒惹相思罢了。直道相思了无益,他不愿她因他而心伤。“梨花虽美,
却是春来秋去,无法长久。我将这梨花玉坠赠与你,
希望你时时刻刻都可以看到梨花盛开的样子,希望你每日都可以无忧无虑,开心喜乐,
正如你我初遇之时那样。”希望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次花开花落,希望你从此以后忘了我。
楚子皙只希望褚宾娘可以忘记他,而褚宾娘只想他记住她。不能待在他身边,
待在他的记忆里也是好的。记得和忘记,不过都是为了成全心中至爱而已。离别苦,求不得,
楚子皙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而褚宾娘也有无法舍弃的恩情。
但无论两人之间的阻碍是什么,都始终阻挡不住天命二字。那一晚,小小院落里,
隔墙背对的两个人,皆是听了一夜的风吹落叶声。第二日,东江岸边停了两艘大商船,
岸边站了几十个兵士模样的人,气势凛凛,村民在远处看着,却是无人敢靠近。
仲方在岸边焦急等着,而楚子皙在褚家不慌不忙的喝着茶。褚宾娘躲在屋里不肯出来见他,
褚母正坐在他身边,跟他讲了许多话。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当时听了他的姓氏之后,
褚母会是那样的吃惊和恐惧。他终于知道,原来他与宾儿之间,隔着那么多东西。
宾儿应该忘记他,而他本不该出现在宾儿的生命中。他终于知道,王兄念念不忘的心爱之人,
姓褚,王兄多年来怀着愧疚之心所挂念的友人,也姓褚。唐萃英看着那人的渐渐走远的身影,
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却见褚宾娘无声的站在那儿,脸色憔悴,沉默不言。
她握着褚宾娘冰凉的手,将她带进屋里,倒了杯热茶,慢慢说道:“初见他时,
我便觉得他的眉目与那人有七八分相似,后来他报了姓名,我便肯定了他的身份。
楚是楚国的国姓,只有王族中人才有的姓氏,而他便是楚王的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