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顺着我的发丝,脖颈,淌到了地上。我本就病根未除,便越发冷得紧。
林晏姝语气冷冽:“姜云舞……哦不,现在应该叫你……盛云舞了,
你早已被褫夺国姓和封号了呢!”一年前,正是林家带头弹劾我,一时间所有勋贵集团蜂起,
誓要拉我下台才肯罢休。我的郡主府被抄没,所有荣誉被褫夺,入了贱籍,被卖身青楼。
如今,我早已是阖京城的笑话,是整个姜国的耻辱,是皇亲贵胄不愿提及的不堪。
他们似乎都忘了。十年前,若不是盛家在姜氏皇族早已弃城逃跑的情况下,仍然坚守皇城,
誓死不降,又何来他们如今的盛世太平。我双目微合,强自支撑着身子,
额头不觉已冷汗涔涔。林晏姝继续道:“你看看你如今不堪的样子,
真是丢尽了你父亲的颜面,他要是还在世,看到你如此堕落,该作何感想呢?“见我不作声,
她又道:“我要是你啊,早就以死谢罪,追随盛伯伯盛婶婶而去了。”我猛地睁眼,
迎上她的目光,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叫我阿父阿娘伯伯婶婶,你也配!”林晏姝见状,
气得脸色发青:“盛云舞你个贱人,居然敢啐我!
”她身旁的小翠十分有眼力见地要上前打我。我用尽全力,将她一脚踹翻,紧接着爬起来,
夺过她手里的木桶,顺势一把扔向了林晏姝。“嘭——“木桶应声落地的瞬间,
姜城恰好也推门走了进来。林晏姝捂着左脸,哭哭啼啼地挽住姜城的手:“城哥哥,
你要为晏姝做主啊!“说着她恨恨地瞪向我,语气里满是怨毒:“这个贱人,
不仅在咱们的大婚之日跳舞卖弄风骚,引得咱们整个王爷府为人耻笑,今日竟还以下犯上,
伤了妾的左脸……妾以后还怎么见人呢!王爷,您一定要治她的罪!”姜城冷冷扫视我全身,
彻骨冰凉的水还在不停地从发间涌入我的脖颈,我努力平复,全身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