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一周后的那天,我提着海鲜粥去医院。经过露天停车场。徐子纤坐在驾驶位,
车窗敞开着。他立在车外,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站姿笔挺。下一刻,
他俯身向那所谓的"妹妹"吻去。我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木然地看着他伸出那修长的手指,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乖,回家好好休息。
"她似乎撒了个娇,戴上墨镜,开车离去。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他曾这样对待过我。
他要圆她的婚姻梦,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仅仅是出于同情和责任?或许,
他的心早就偏离了航道?在不妨碍我们的誓言下,合理地偏向了另一个女孩。
难怪他急于离婚,跟她登记。那一天,我把那碗海鲜粥丢进了垃圾箱。一同丢弃的,
还有那颗曾对他毫无保留的心。4脑袋昏昏沉沉中,手机铃声执拗地响个不停。
我勉强伸手摸索到手机,接通了电话。那边,纪明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时间观念呢?
我这都等了你半个小时了。”哎,烧得脑子都不清醒了,居然忘了今天是要办离婚的日子。
我嗓音微弱地回答:“发烧了,能不能改天?”身体软得像团棉花,根本爬不起来,
怎么出门?电话另一端,他轻笑了一声,“忘了我是医生吗?你那铁打的身体,也会发烧?
”“你都二十八了,又不是徐子纤那样的小丫头,别闹小孩子脾气了。”我被气乐了,
“你可能忘了,你说的那个小丫头,其实也就比我小两岁。”以前,
他也是这样一口一个“小丫头”地唤我。或许,现在听厌了。没关系。我对他的期待,
早已烟消云散。5离婚第二次,我又爽约了。出门的途中,出了点小插曲。在个十字路口,
一个穿着麦兜T恤的小男孩,迈着短短的腿急着找妈妈。一辆拐弯而来的车,
因超速失去了控制。我没多想,拼尽全力将他推向安全地带。“嘭”的一声巨响,
我仿佛整个人都要碎了。肇事车辆未作停留,加速逃离现场。我瞥见车牌号,
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脑海中电光火石间,想起了医院停车场里的那辆车,徐子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