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十几个警察的封锁,我冲进去抱起血泊中的女孩。我撞上她死寂的眼眸,
里面什么也没有。看见是我,她有气无力地苦笑开口:「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财富,权利,还是其他?」怀中人浓郁的血腥气里浸满疑惑与不甘,
我将她沾血的发丝别至耳后。「你的名字。」「什么?」
我用甜心学姐以前哄我时的语气温声开口:「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要。」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面前人经年积攒眉间的嫉恨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呆愣的样子让我想起她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孩子。「名字?」慕沐这个名字困了她一辈子。
她不是慕沐,不是傀儡,她是谁呢?「慕钰,怎么样?」我牵起她的手,
蘸取地上未干的血迹在她掌心缓缓写下一个鲜红的“钰”字。「洗尽铅华,怀钰藏珠。」
「慕钰,你有着铭钰一般坚韧的灵魂。」这个饱受苦难也滴泪未落的女孩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我缓缓拍着她的肩轻轻哄着。慕钰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直至最后在我耳畔微弱的呜咽:「好疼啊,我...还不想...死。」「你救救我,
好不好?」然后是落针可闻的死寂。我的舌尖泛起酸涩的苦意。
我记不清这是我第多少次跪坐血泊里抱住慕钰了。我救不了的人太多,她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我救不了她,就像我救不了自己。我救不了她,救不了总是客死他乡的哥哥和学姐,
救不了一次次随着慕沐自杀的弟弟。我救不了任何人。「没有的事!佑乐已经尽力了。」
「宝宝别难过,我们再来一次,总有机会的。」「对对!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
看着自己身上再次哭天喊地的弹幕,我平静地将那把插在怀中人胸前的水果刀拔出。然后,
慢慢地插进自己的心脏。我是所谓的被世界眷顾的宠儿,从出生起,
我就能看见许多稀奇古怪的弹幕。他们陪伴我长大,是老师,是同伴,是不曾谋面的家人。
他们总说我是主角,是世界中心,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