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我还是没有房遗爱那般担当。“辩机,这是你欠我的。
”房遗爱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眼神突然凌厉的望着我说道。是啊,这是我欠他的。
就这一欠,便是永世都难还清。“阿弥陀佛……”我闭目不语。浮云褪去,
月亮也重新露出了晦涩的光芒。
段不被世人所允许只存在唾骂诟病的爱情终有云散月明大白天下的时候……“什么时候回来。
”房遗爱走至车辇背对着我问道。“不知,或许三年五载,或许……”我缓缓开口,
说着一个不确定的归期。“知道了。
”此时的房遗爱不再是白日里世人眼里拥有王权富贵的驸马爷,
他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被自己妻子冠以红杏出墙的失了魂的男人。而我,
亦不再是所谓的得到高僧道岳的得意之徒,更不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修行和尚。
我只不过是一个因为爱情而对另外一个男人永远充满愧疚的登徒浪子。“早点歇息吧,
天快亮了。”尽管房遗爱背对着我,但我能觉察到他脸上的表情。
“阿弥陀佛……”我见房遗爱上了车辇,轻呓了一句佛偈,便回到了草庵内。榻上,
高阳如婴孩般熟睡着,嘴角眼帘挂着一抹笑意。
“我的佛……”榻上的高阳梦中呓语的竟是我。
“阿弥陀佛……”我用细针挑了挑晦暗的烛台,本来蔫儿吧唧的火芯仿佛重新注入了生命力,
又容光焕发起来。我盘膝端坐在案前,我的心,却犹如这眼前的火芯,跳跃不停,
亦或者不安……泛黄的经卷静静躺在桌案的一隅,经文尘封的灵魂亦被束缚在那梵言佛语里。
“阿弥陀佛……”我手持经卷细细地翻阅着一页页的经文,
试图用高尚的佛理来洗涤着自己的不堪。佛说,世间所有的相遇皆是命中注定,
皆是因为前世有所亏欠。人世短短数十载,冥冥中,今生的一面之缘,一缘之情,
皆为清还上世之债。从乍见之欢,到生死相许。因而为人,
皆无例外……烛台上的光焰一点一点的隐去,刚破晓的东方也一点一点地泛着微白。
晨雾绕在山野间,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