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在空中一分为二,浸血的那柄斩碎洞顶钟乳石,缠着梵文锁链的却直刺玄奘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金蝉胎记爆出炽烈金光。玄奘恍惚看见自己悬浮在星海之间,
九具缠着锁链的金身佛陀环绕四周,第十具空荡荡的莲台上刻着"阿修罗道"的梵文。
再睁眼时,陌刀已插入岩壁三寸,刀柄系着的玉佩与黑衣人腰间那枚完美契合。
沙暴在凄厉驼铃中骤然停歇。洞外月华如练,照见黑水河面浮起三百具身披铠甲的画皮尸,
每具心口都插着枣木钉。玄奘弯腰捡起块画皮碎片,背面赫然是自己在水井旁布施的彩绘。
"快看河底!"幸存者尖叫划破死寂。玄奘金瞳穿透墨色水面,望见河床裂开百丈深渊,
一尊半佛半魔的巨像正缓缓抬手。那巨像额间十二道法轮中,第十道空缺的位置,
形状与他胎记分毫不差。(第三章·画魂窟)戌时的残阳将鸣沙山染成凝血色。
玄奘攥着半块羊皮地图,指腹摩挲着"画魂窟"三个朱砂字。
金瞳倒映着面前三丈高的残碑——碑文记载着天竺高僧槃陀罗在此镇压阿修罗众的传说,
可碑底新翻的沙土里,分明混着明尘道观特制的降真香灰。"法师当心!
"白隼掠过耳畔的刹那,玄奘后仰避开破空而来的青铜傩面。面具嵌入残碑时,
黑水从七窍喷涌而出,凝成十八年前长安暴雨夜的老住持模样。幻象张口欲言,
却被斜刺里飞来的陌刀劈散成腥臭水雾。校尉从沙丘后转出,
玄铁面甲折射着诡异紫光:"三个时辰前,金驼商队幸存者在明尘观地窖变成了画皮。
"他甩出串染血的枣木念珠,每颗都嵌着晶蓝虫卵,"你布施的护身符,正在吸食生魂。
"玄奘刚要开口,掌心突然灼痛。金蝉胎记映着残阳渗出金液,在沙地上勾勒出星图。
校尉肩头的白隼突然厉啸着振翅,隼爪撕开他脖颈处的青纹皮肤,
露出底下暗藏梵文的青铜鳞甲。"原来施主是镇魔司的..."玄奘话音未落,
脚下沙地轰然塌陷。坠落中他瞥见洞窟壁画:盛装舞姬的飘带竟由蠕虫聚成,
佛陀讲经图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