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的声音却像极了呻吟:“让梅郎喜欢你,最好迷上你……”迎客的丫鬟将梅郎请进屋,
阿姊拂开纱罗帷幔,婷婷走了出去。她今夜的妆容也是精心思量过的,
在初见时的丁香色镂银花绸裙上,披着玉色珍珠披帛,
让有些苍白的容颜显现出几分哀婉柔和,青葱岁月的烂漫记忆与韶华渐逝的惆怅怜惜相重叠,
丝丝缕缕的缱绻与纠缠,誓要让梅郎陷进这漫漫情海。房内安静而动荡,
我清楚地听到梅郎的呼吸和自己的心跳声,而阿姊,她虽浅笑娴雅,但我知道,
执着最后一枚棋子的心,该是怎样的凄凉泣血。阿姊抱起琵琶,唱着那熟悉的曲子,
但这次不待梅郎回答,她已抢先开口:“凉月迟迟等不到梅花,
遂倾心为梅郎折了枝瑰丽桃花。”“嗯?”梅郎疑惑地侧头,隔着朦胧的纱幔,
我第一次见到那俊逸风流的翩翩佳公子,怪不得让阿姊心心念念,幽怨连连。
阿姊来内寝牵起我的手,将我送至梅郎身前:“妹妹,这位是……我们的梅郎。”“我们?
”梅郎笑如春风,目光从阿姊脸上移到我的脸上,一双星眸仿佛被阿姊的碧波浸洗过,
似黑曜石般熠熠生辉。我翕了翕唇,终是不知如何开口,只低着头给他斟茶,袅袅的幽香中,
一朵干枯花蕊在茶水中挣扎摇曳,不知会绽放还是死去?流云般的衣袖里,
伸出那修长润玉的手,我以为他是要接过茶盏,没想他竟拢住了我微微发颤的手掌,
温柔的暖意,仿佛在呵护孱弱的小鸟。“真是个可人疼的小姑娘,难怪你待她这样好,
竟肯把我分给她。”梅郎向阿姊扬着唇角,眼睛则笑吟吟地看着我,
示意我坐在他椅侧的扶手上:“你叫什么名字?”这是阿姊的情郎。然而,
他再怎样清俊温文、暖若春阳,我脑海中也只有这个念头,
一遍又一遍……“她是我带过来的远房妹妹,这些年我护着她,不肯给映月阁签卖身契挂名,
今夜是她、第一次见客。可身处这风月之地,我自己都朝不保夕,又能护她多久呢,
这几日是让她装病,暂且打消娘姨们的念头...